/br> 李潆见他愣神,忍不住再次开口,声音软了些:“想要稳步过渡,比直接武力征讨要难得多,这中间必然需要过渡时期。 自古以来,帝王皆是名实相符,我长姐聪明之处就在此,她所有谋划,都是占据天子之名,大义在手,终是不好做得太绝。再等等吧,等天下安定了,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如何顺理成章?你让他娶李漟吗?” 耶律南仙又凑了过来,手里的马鞭指向前方,雨雾中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要我说,你们既想保名声,又想夺天下,这才导致畏手畏脚! 要不这样,我吃亏一点,帮你们诛除奸佞!你们不便出手的,我来!无非是多杀些人罢了,我辽国的刀,还没怕过沾血。” “你给我闭嘴!” 李潆猛地转头,眼神冷得像冰,“你别以为你的小心思我不知道!你会好心帮我们?你如此做,还不是想将他名声搞臭,最后逼他跟你回辽?!” 耶律南仙被拆穿心思,非但不窘,反而笑得更张扬,露出两颗小虎牙,雨水打在她脸上,更显娇俏:“是又怎样?我大辽地大物博,难道还配不上他?他跟我回去,我封他做并肩王,不比在这大华朝天天勾心斗角强?” 杨炯在一旁听着,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无奈地摆手,沉声打断:“你们可曾问过我的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 李潆和耶律南仙同时转头看他,声音异口同声。 杨炯深吸一口气,抽出腰间长刀,雨打在刀身上,发出 “铮” 的轻响,寒光一闪,映得他脸色沉静如海。 他抬头望向甬道尽头,但见景运门方向人影攒动,隐约能听到兵刃碰撞的声音,当即眼眸一凝,大声怒吼:“兄弟们!持刀兵者皆叛贼!杀——!” 说着,杨炯奋力催马,双腿夹紧马腹,乌云嘶鸣一声,四蹄踏水,直冲前方。 雨水被马蹄溅起,形成两道水幕,杨炯手握长刀,刀尖指向前方,甲胄上的水珠被风吹得向后四散。 耶律南仙看着他的背影,疑惑地问道:“他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杀人喽。” 李潆平静地回应,目光追随着杨炯的身影,眼底满是担忧,“他就是这样,看似优柔,可到了关键时刻,比谁都果断。” “真不称帝了?” 耶律南仙又问,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 “杀完了,同皇帝也没什么区别。” 李潆淡声回应,勒住马缰,赤火龙不安地刨着蹄子,“他要的从来不是皇位,是天下太平。可这天下太平,总得有人流血牺牲。” 耶律南仙轻嗤一声,靠在马背上,雨水打在披风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我看他是舍不得杀他那两个公主吧!听说,那李淑怀孕了?!” 李潆眼眸一动,冷声道:“你消息倒是灵通,连这都知道。” “哈!你当我耶律南仙的安抚司是酒囊饭袋吗?” 耶律南仙得意地晃了晃头,“我在大华安插的眼线,比你想象的多。不然你以为我来干什么?坐等你们把天下送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潆目光冷寒,直视耶律南仙,手指再次按在刀柄上。 耶律南仙耸耸肩,笑得狡黠:“当然是同大华结盟,睦邻友好喽!” “好呀!那将雁门关还回来,我们再谈结盟!”李潆毫不退让,眼神坚定。 “你想得美!” 耶律南仙瞪眼,勒住马缰,赤火龙和她的马靠得极近,互相喷气,雨水溅在两人之间,“雁门关是我凭本事拿的,想要回去,就得拿等价的东西来换,比如……你们大华的火炮,或者那个什么机枪,实在不行,给个铁甲舰我也不嫌弃!” 李潆冷笑一声,自然知道这小妖女没安好心,这次定然是要狠狠敲诈一笔才罢休。 她转头看向身后,不去跟这个小妖女纠缠,当即平静道:“通知断波女,可以行动了。” 身后一名女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