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战连捷,横穿大漠如履平地。一年之间连破五国都城,阵斩四国君主。那‘麟嘉卫’的威名,早已传遍拜占庭宫廷!真是令人心向往之久矣!” 杨炯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杯,唇角微扬:“王子过誉了!倒是你的战绩,杨某也有所耳闻。 十三岁领兵出征,大败罗斯武士,生擒保加利亚国王,迫其称臣纳贡,这般功业,便是放在大华,也是罕见的将才。” 约翰闻言一怔,执杯的手微微颤动,酒液在杯中漾起涟漪。他万没想到这远在东方的权臣,竟对自己的过往如此了然。 杨炯见他这震惊模样,轻笑着继续道:“按理说,以王子这般文韬武略,早该被立为储君。可惜令尊独宠幼子曼努艾尔,连你苦心筹备多年的南征计划也便搁置了。 如今塞尔柱大军压境,令尊不肯予你兵权,反将你遣来大华求援,难道拜占庭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这番话如惊雷贯耳,约翰手中的酒杯险些脱手。 他强自镇定,苦笑道:“杨兄当真洞若观火。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隐瞒。此次前来,确是想请大华出兵牵制塞尔柱。” 杨炯起身走至窗边,推开菱花格窗。 夜风拂面,带来远处集市隐隐的喧哗,他望着满天星斗,缓缓道:“且不说拜占庭能开出什么条件。最要紧的是,王子如今在朝中,可能做主?” 不待约翰回答,他又转身直视对方:“据我所知,拜占庭教权与皇权之争愈演愈烈。往日太平时节,你爹尚能随意任免大牧首。如今内忧外患,东正教廷联合施压,你爹与和弟弟为解燃眉之急,恐怕要向西求助了。” 约翰猛地站起,激动道:“绝不能向罗马教廷低头!那些人口称兄弟,实则狼子野心!我们好不容易才摆脱教廷控制,岂能自投罗网?引狼入室?” 杨炯轻叹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这恐怕由不得王子了。若你说话算数,也不会独自来大华求援。 你弟弟的生母本就出自罗马,向教廷求助顺理成章。眼下东正教诸多大牧首已有反意,保不准还会里通外国,你爹要么坐视亡国,要么改宗求援。除此之外,还有第三条路么?” 这番话如冷水浇头,约翰颓然跌坐椅中。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此刻尽是灰败之色。 他自幼长在军旅,岂会不知杨炯所言句句属实?可自己虽手握八千瓦兰吉卫队,却远在北方戍边,于朝堂大势无补,实是令人苦闷。 想到此处,约翰只觉万念俱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那冰凉的酒液入喉,反倒激起胸中一团烈火。 杨炯见他这般模样,心下已明了七八分。他缓步走近,又为约翰斟满一杯,温言道:“王子何必如此消沉?大华有句古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约翰抬头,碧眸中水光潋滟,苦笑道:“杨兄的意思是?” “依我看,王子不如就留在大华。”杨炯压低声音,“长安城繁华似锦,胜过君士坦丁堡十倍。我可在陛下面前保举,赐你宅邸田产。何必回去蹚那浑水?” 约翰握着酒杯的指节微微发白,沉默良久,忽然举杯道:“后日鸿胪寺设宴,届时再给杨兄一个答复,可好?” 这话说得婉转,却暗藏机锋,已是表明自己会尽力筹措筹码,再来同杨炯商谈援助之事。 杨炯会意,举杯相碰:“好!今夜咱们就只谈风月,不论国事!” 二人推杯换盏,渐入佳境。 约翰说起拜占庭军阵之法,杨炯便论大华兵家要义;约翰谈及地中海风物,杨炯便讲东海奇观。 说到酣处,杨炯醉眼朦胧,伸手揽住约翰肩膀。 不料约翰身子一僵,如触电般微微颤抖。 杨炯觉出异样,笑着调侃道:“王子这般拘谨,倒像个闺阁女儿似的,难不成你真是个公主不成?” 约翰急忙侧身避开,强自镇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