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落荒而逃的将闾,身后的纪信问道:“殿下,我们要派兵去追吗?”
孟安摇了摇头,他不明白。
带着几百人就想着截杀他,将闾到底是怎么想的?
望着将闾仓皇逃窜的背影,孟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山风卷起衣袍,猎猎作响。
"不必追了。"
他缓缓说道,"我这兄长...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纪信不甘心地握紧长剑:"可他就这样带人伏击殿下..."
"正因为如此才更可疑。"
孟安转身时,目光扫过地上那几具黑袍尸体,"你看这些死士 ,这叫什么玩意。"
除了确实很虎,不怕死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
盗趾用剑尖挑起一具尸体的衣襟,露出里面粗糙的麻布内衬,冷笑道:"连像样的软甲都没有,也配叫死士?"
纪信这才注意到,将闾这些所谓的"死士"连靴底都磨破了,有几个甚至穿着草鞋。
他蹲下身掰开一具尸体的手掌——掌心全是老茧,分明是常年干农活的手。
"这些是刑徒?"
纪信愕然抬头。
"不止。"
盗趾踢开地上的一个水囊,浑浊的酒液洒了一地,"还是喝劣酒喝到神志不清的刑徒。"
孟安不再说什么,而是看向远方。
将闾虽为兄长,却愚钝怯懦,绝无胆量策划这样的伏击。
背后之人显然是想借刀杀人,却又舍不得下本钱,这些人不过是用来试探的弃子。
因为这时候,有传令兵已经前来报到。
大部队已经出发,前往琅琊郡而去。
"殿下!"
传令兵单膝跪地,"大部队已按计划启程前往琅琊郡,钟离将军请您尽快跟上。"
孟安眉头微蹙。
他有些诧异,
因将闾的伏击,他们已耽搁半日。
夏季海上风浪多变,若不能及时抵达琅琊与徐福会面,恐怕会误大事。
看了看诸人,孟安缓缓开口道:“纪信!盗趾,还有杂家的五位!”
“我们必须要在二十日内,赶往琅琊郡!”
“因为夏天马上就要到了,海上风大。”
说罢,孟安翻身上马,目光如炬地扫视众人:"告诉弟兄们,轻装疾行!"
纪信突然单膝跪地:"殿下,末将有一计!"
他恭声道,"我们不如走水路,这个季节有股暗流前往东海,若借其势,十日可达琅琊!"
孟安闻言眼前一亮,手中马鞭在掌心轻敲两下:"纪将军竟还懂水路?"
纪信抱拳道:"末将少时曾在河水一带为渔,对此处流水略知一二。"
孟安点点头,提出自己的疑问:“但,如果本殿下带着龙卫走水路,又如何与钟离昧他们的大部队保持联系?”
纪信闻言立即对孟安说道:"殿下,我们每隔三日会派出信鸽往返,与大军保持联系。"
孟安眉宇间露出深思之色,目光在纪信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要知道,水路行进比陆路快了许多,船只在波涛中穿梭,一路借助暗流之势。
这也是为什么古人要修建运河。
"好,就按照纪信的想法。"
片刻之后,孟安终于下定决心,说道:"我们改走水路,前往琅琊郡!"
同时,命令龙卫军开始准备走水路所需的物资和船只。
纪信亲自带领一部分兵力前往河边,负责船只的调配和准备。
三日后,龙卫军悄然启程,来到河水边。
与此同时,在晋阳。
盖聂看着正在自己面前啃着面饼的卫庄,忍不住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