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棠抬眼望去,只见尘烟弥漫中,陆德博骑着一匹白马,身着玄甲,手持长枪,身后跟着一队禁军,个个装备精良,疾驰而来。
援军的到来让他心头一喜,浑身仿佛又有了力气,他猛地起身,长剑再次刺向蛮族首领的伤口。
首领本就受了重伤,又见禁军杀来,心神大乱,被陆锦棠一剑刺穿肩膀,再也握不住弯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想要策马逃窜,却被冲上来的禁军死死围住,几杆长枪同时架在他的脖颈上,当场拿下。
私兵见首领被俘,禁军又个个悍勇,再也没了抵抗的心思,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投降,嘴里喊着“饶命”。
陆锦棠拄着长剑,缓缓走到一名浑身发抖的私兵头目面前。
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肩胛和手臂的伤口还在流血,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刀,直直盯着头目:“王国舅在哪儿?”
头目被他的气势吓得魂飞魄散,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在…在城里的王府里!他…他说要是我们日落前没回去,就带着剩下的私兵,从密道逃去北境,和蛮族余部汇合!”
“来人!”陆锦棠高声吩咐,“立刻带一队禁军去王府,抓捕王国舅,务必守住密道,不能让他跑了!”
“是!”几名禁军齐声应道,立刻策马离去。
陆锦棠这才松了口气,再也支撑不住,靠在岩石上,长剑“哐当”落地。
唐家航快步走过来,递给他一壶水,声音里满是敬佩:“幺舅舅,还好你身手没有怎么退步,刚才那一战,看得我心惊肉跳,现在总算结束了。”
陆锦棠接过水壶,仰头喝了几口,清水顺着喉咙流下,稍微缓解了干渴,却压不住伤口的剧痛。他喘着气,摇了摇头:“还没结束,得等王国舅被抓,才算真的结束。”
众人迅速收拢战场,陆锦棠靠在岩石上闭目养神,伤口的疼痛让他冷汗直流,意识渐渐有些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马蹄声,他猛地睁开眼,只见禁军押着一个身着蟒袍的人走来,正是王国舅。
此时的王国舅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头发散乱,蟒袍被扯得不成样子,脸色惨白如纸。
看到陆锦棠时,眼神里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嘴唇哆嗦着:“你…你怎么会有禁军?我的密道…怎么会被发现?”
陆锦棠缓缓站起身,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眉头紧锁:“你以为,你的阴谋能瞒多久?私通蛮族,意图谋反,桩桩件件都是死罪,你等着受审吧。”
王国舅瘫软在地,被禁军拖拽着离去。
陆锦棠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
“小心!”一双温暖的手及时扶住了他,带着熟悉的药草香。
陆锦棠睁眼,只见杨明汐提着药箱,眉头紧紧皱着,眼神里满是嗔怪和担忧:“我就知道你逞能,伤口肯定裂了,流了这么多血,还硬撑着。”
“没事,都结束了。”陆锦棠对着她笑了笑,笑容有些虚弱,却带着释然。
黑风口的刀剑相击声还未散尽,陆德博带着禁军冲入战阵的呼喊刚落,另一队玄甲齐整的禁军便踏着烟尘而来,为首那匹枣红马上,正是身着绯色龙袍、面容刚毅的皇上萧念安。
他目光扫过战场,一眼就瞥见了肩胛渗血、仍拄剑而立的陆锦棠,当即勒马翻身,快步上前。
“幺舅爷!我可算赶上了!”萧念安握住他的手臂,指尖触到温热的血迹,眉头骤紧,语气却难掩急切与欣慰,“父皇接到李大人递呈的密报后,便知王国舅这逆贼早已暗中勾结蛮族,图谋不轨,当即命我率三千禁军星夜驰援,就是要将这伙叛党一网打尽!”
陆锦棠心中一震,原来京中早已布下后手。他强撑着笑意,声音因失血略有些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