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叶详和赵磊作为代表穿着正式走访了几间病房，和病人的家属进行了谈话和安抚，在做完这些之后，两人便驾车准备返回“曙光”基地。

越野车碾过减速带时剧烈颠簸，叶详撞得后脑勺磕在头枕上。消毒水味道还黏在领口，他扯松勒了一下午的领带，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招牌，突然觉得那些发光的字都扭曲成了狰狞的笑脸。

"磊子，你看。"他突然伸手拍了拍中控台，屏幕蓝光映得眼底青黑越发浓重，"这一位病人，肿瘤科那姑娘才二十四岁，连续三个月凌晨两点收工，体检报告揣在包里烂成纸团。结果项目被领导侄子截胡，奖金泡汤不说，还得跪着求续约。"

方向盘在赵磊掌心吱呀转动，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叹息。"有个在某公司研发部新来的研究生病人更惨，熬了半年的专利，挂名全是带资进组的关系户。"雨刮器来回摆动，刮开又聚拢的水痕像极了病房里未干的泪痕。

车载电台突然刺啦一声，跳出段激昂的新闻播报："我市青年人才创新指数再创新高......"叶详冷笑一声关掉开关，金属旋钮被他拧得咯咯作响。

"卷成这样图什么？那些关系户动动手指，就能把普通人十年寒窗碾成渣。"赵磊摸出根皱巴巴的烟，在指间反复揉搓却没点燃——，但此刻烟草的苦涩仿佛能冲淡胸腔里的郁气。

赵磊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柏油路上的反光条在车灯下划出刺眼的光带。

"有个病人，是个程序员，上个月，为了赶项目连续通宵，最后倒在茶水间。家属来闹事才知道，他拼死拼活的项目，早就内定给了老总的亲戚。"

刹车灯突然在前方连成红色的河，他猛地踩下刹车，安全带勒得胸口生疼，"你说，咱们建'曙光'基地真能改变什么？我们只能应对怪兽的危机，但是这些内部的潜规则，这些黑暗面，我们好像也拯救不了。"

叶详望着远处写字楼群刺向夜空的玻璃幕墙，像无数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他想起在访问病房里旁边床的那个骨瘦如柴的年轻人，插着氧气管还在修改方案。

"我们尽力而为吧，做好和怪兽的战斗，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其他的………。"

叶详沉默了一会说道，"就像暴雨里总得有人举着伞，哪怕只能护住几个人。"

路灯依次亮起，在车窗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宛如未落下的星辰。越野车重新汇入车流，尾灯拖曳成蜿蜒的红线，渐渐融入这座城市永不熄灭的夜色里。

没过多久，两人就回到了“曙光”基地。他们径直走向李杰队长的办公室，向他详细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包括病人家属们的各种反应。

李杰队长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表示理解。等两人讲完后，他沉思片刻，然后说道：“嗯，我了解情况了。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不用过多地去干涉。这次事件发生后，相关部门肯定会采取一些措施进行整治的。只要确定这不是怪兽事件，那就好。你们辛苦了，等会把这次的事情整理成一份报告交给我，然后就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收到，队长！”两人齐声回答道。

于是，他们立刻开始撰写报告。在天黑之前，报告终于完成了。两人将报告交给李杰队长后，便各自回家，准备好好休息一下，缓解一下这一天的疲劳。

然而，他们都没有察觉到的是，有一个透明的能量体，自从他们探视完病房后，就一直悄悄地跟随着他们。这个能量体如同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跟在他们身后，仿佛在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防盗门刚发出"咔嗒"开锁声，雪韵踩着凉拖鞋"啪嗒啪嗒"跑过来，薄荷绿的吊带睡裙沾着股清甜的西瓜香。她抬手要接叶详肩头的帆布包。

"不用了，雪儿，我自己来，今天的包有一些沉。"叶详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