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凌回家的当天晚上,海平就以村长的身份来看望秋凌来啦。
这次,他的确走在高明亮的前列。他高明亮如今眼看没有什么油水了,成天跑在外面,说是包工赚大钱,把村里的这一摊子破事自然撂在他身上了。
也许,正是他将要真正走向村子最高领导的最佳时机,可不?咱秋凌这位未来的大领导不就回到他身边了吗?
如果秋凌真像夏婷说得那样当了县里市里的大领导了,那就请他明亮大哥闪一边吧,哪里凉快去哪里好了。他去了刘家,也像很有文化的人一样,说凌儿风尘仆仆从北京归来,衣锦还乡,他这个村长有失远迎啊!他的文绉绉的话语把所有人都逗得哈哈大笑。
人们看着只想闹革命工作,穿着土里灰气的破旧衣服的王村长,顿时生起一股浓浓的辛酸。他的头发脱去不少,稀疏得如同冬季高山上被凛冽寒风吹刮着的毛咪草,苍白而凌乱不堪,令人怜惜。
秋凌礼貌地让王叔快上炕坐着拉话,几年不见,还是那样的关心民生大计,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啊!
唉——谁让咱是个党员呢?还是咱凌儿这位高大上的博士生最懂他这个村干部了,这么多年,腿把子差点跑断了,可说他好话的又有几个呢?今天晚上,总算有个人能理解他的难处了。说着他的酸楚的眼泪就流出眼眶。
秋凌又安慰他说:“王叔,你就别难过了,你为村民做出的贡献,嘴上都不说,其实都记在心里了。”
海平连忙说,是的,是的,经咱凌儿这么一说,他的心里敞亮多了,为村民多做点事,那是应该的,咱并不在乎人们说什么哩。凌儿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哲学家说出的,总是那么富有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