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上官蓉的声音，舒婉猛地抬头，却不敢转过身看他。
舒婉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上官蓉道：“我一直不曾离开。”
“所以，你都听到了？”
上官蓉点了点头：“你方才说的，都是出自你的真心吗？”
说话间，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还不等舒婉回答，他已经迫不及待伸手从后面将她拥住，唯有将她抱在怀里，心里才真的感到踏实。
“婉婉，我很高兴你选择留在誉王府，往后，我定会好好待你。”
舒婉没想到自己无意间说的话会被上官蓉悉数听了去，她只不过是拿他做挡箭牌而已，可看他如今的心情，显然将她的话当真。
“上官……方才的话，你莫要当真。”思量片刻，舒婉还是打算与他说明白。
舒婉能感觉到拥住她的身子明显僵了僵。
“我们不合适，上官，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试图挣脱他，可动了动身子才发现他抱得很紧，根本挣脱不开。
微微叹了口气，舒婉阖上双眼：“上官，你别这样。”
上官蓉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有些贪婪地嗅着属于她身上的气息，哑声道：“即便是利用，你也不肯多看我一眼吗？婉婉，我到底哪里不好？”
舒婉怔了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他哪里都好，只是，这一世，他们终究缘分太浅。
“你很好。”她道：“只是，我们不适合。”
上官蓉固执地将她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揉了揉，鼻息间的灼热游走在她修长白皙的颈项间，引得她浑身酥麻。
“哪里不适合？你说出来，我改。”他略带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舒婉感觉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软化在他的怀里。
“上官，我求你，你别这样……”无法招架他的肆意挑逗，舒婉拼尽全力将他推开，岂料用力过大，自己倒先往后踉跄了几步，一个不留神撞到身后的桌子上，整个身子被绊倒在桌面上。
上官蓉第一时间上前伸手将她的腰身捞住，结果两人齐齐往后倒去。
高大坚挺的身躯直接压了下来，舒婉被他狠狠压在身下。
明显感觉到耳边的呼吸紊乱又灼热，舒婉顿时慌了神，伸出手去推身上人，可怎么也推不动。
两人的呼吸离得很近，舒婉歪头躲过，唇瓣隐隐擦过一片微凉的薄唇，心中顿时一颤，再不敢动乱。
“上官，你先起来。”隔着薄薄的衣料，他的身上滚烫得吓人，呼吸间还带着一股浓郁的酒气。
他喝酒了？
好像还喝得不少。
上官蓉直接将她的手扣在桌面，若不是屋内看不见，舒婉定会发现他看向她的眼神与往日不同，那是猎人看向猎物的眼神，只差将她吞之入腹的欲望。
上官蓉没动，反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正，强迫她面对自己。
往常，即便他喜欢她，可从来也没强迫过她什么，大抵是今日喝了酒的缘故，自己竟然有些控制不住。
“你知不知道，方才听你说要与我在一起，我心里有多高兴，可你现在与我说，那些话都不作数。”他伸手摸了摸她瓷白如玉的脸颊，空寂地道：“你可知，我心里有多难受……”
舒婉眼底浮出愧疚之色，急切地道：“对不起，上官，我不知道你在外面……”
如若知道他一直守在外面，自己断然不会说出这些话。但话已经说出口，她知道，自己再怎么道歉都于事无补，对他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
为今之计，只有自己主动离开。
思及此，舒婉无奈地道：“明日我会主动离开，不会再呆在誉王府，我会去柳州寻我的表哥……”
趁他还未陷得太深，自己尽早离去，对大家都好。
想必，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上官蓉将她的话打断，语气说不出的枯寂。
舒婉愣住，她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正是明白，所以才一定要离开。
“对不起，上官，我……”
“留下来好吗？别走。”几乎是哀求的语气，他在求她不要走。
舒婉眼眶有些红，鼻子也有些酸。
可越是这样，她才必须得离开。
“对不起。一定要走……”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复，也无法回应。
话音刚落，唇就被重重堵上，上官蓉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吻她，吻得她唇瓣生疼。
他吻得急切又狂野，不留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霸道野蛮地侵占属于她的每一寸呼吸。
她不知，他平静的外表下，不知隐忍了多久，肖想了她多少回。
舒婉被这样疯狂的上官蓉吓得浑身战栗，这样失控的他，舒婉从不曾见过，好似要将她吞之入腹。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舒婉这才得到喘息的机会，她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脸上也浮现出令人心动的潮红。
上官蓉此时还有些醉意惺忪，他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显然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舒婉却是不敢再让他靠近，双手死死抵在他的胸前：“上官蓉，你喝醉了。”
上官蓉将她握紧成拳的手用自己的大掌包裹住：“我没醉！”
“没醉就放开我！”舒婉挣扎着要起来，他不让，伸手轻轻一推就将她死死摁在桌上。
“舒婉，我们试试，好吗？”他放低了姿态，低声在她耳边道。
“试什么？”舒婉吓得浑身一颤，不自觉用双手护在自己胸前：“你……你想都不要想。”
房间中，两人早已习惯了黑暗，月光透出窗棂将整个屋子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月光，上官蓉见她像防狼一样防着自己，不由失笑，只是这笑声里，多少掺杂着一丝苦涩。
“我们试着交往，倘若你还是无法爱上我，我便真的不再纠缠你。”他修长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绕了一圈又一圈，直至不能再绕了，才听到她的回答。
“倘若，之后我还是无法爱上你，你岂不是会很伤心？”
上官蓉动作滞了滞，随即笑道：“至少我努力过了，即便最后，你还是无法爱上我，那我心中也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