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怡大两岁,原先也订过两回亲,头一回是娃娃亲,女娃没两岁就走了,二回是七岁上订的,女孩子十岁没的,谁敢还接这个茬?就是平日里,女孩子家都躲那高家三儿远远的。”
张哲一听就有了疑惑。
“怎么听着这个高家不是捧高踩低的主,还是个懂得人情世故的,他家儿子那个样,怎么也相看上五妹妹了?”
听到这句话,顾淑仪就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五妹妹。
“表兄只管问她自己,好好的女儿家,却替人家高三儿抱不平。那时园子里的人都避着高家三儿,偏她仗义,就和高家三哥儿耍在一处。几次下来,结果人人都说她命硬,高家请了好几个算命的也都这么说,这才难为情的找上了门来,祖母都不好回绝人家!”
顾沁怡偷偷看了表兄一眼:“好歹是相识两辈子的人家,总不能由着人在咱们园子里骂他孤命鬼。”说完又小心看了一下张哲,生怕张哲索性把她许出去。
“继续说,另外几家是怎么回事?”
“这第二家淑仪不好说,还是外婆告诉你。这一家是方家,家资不俗,在江南江北都有人脉,往年南边的米粮海也似的往北方运。只听说昭阳六县的粮食有一半都是方家运到江北来的。如今朝廷收了昭阳,都说如今方家在昭阳地面上人脉更厉害了。不光是昭阳的米,就连上游来的布匹进昭阳也要先跟他们方家打好招呼。淑仪既然定的是昭阳王府,也不好一开始就把地面上的士绅给得罪了,这才没一口回绝。”
听到这里,张哲暗自皱了眉,顾淑仪还是小气了些,这等人他大概都能猜到是什么货色。一旦昭阳王府真的就藩之后,损害最大的就是这等所谓的“士绅”。
“外婆可知道这方家在昭阳地面上有什么背景么?”
“这个倒是清楚,人家月前还给府上送过帖子,这方家大爷原是江陵周边府县的判官。在朝廷收了昭阳之后,便升任了昭阳郡的推官。前些日子也有人说过此人,如今昭阳郡是军中直管,郡中也没个文官头头,唯独设了一个通判,却也告了大半年的假。听说郡中民事都是这个方大爷与军中经历在处置,现在还有个外号叫方昭阳,你说说这样的人家,还真不好一口回了去。”
张哲摇摇头,也没说话,一个七品的推官也敢骑到王府的脖子上来,自称方昭阳?
他并不在意,又问起了下两家。
“这剩下的两家都是昭阳地面上的老家门,一个姓刘,一个姓吴,都是累世的读书门第,估么着是冲着你这个状元来的。因为是书香门第,也就没有一时回绝。”
张哲心里转了几转,最后拍了板。
“外婆,依我说,五妹妹和六妹妹还早着呢,那些人再上门就说我自有安排。按说四妹妹也到了相看的年岁,可这朝廷里封王实地的旨意才颁下来,不知多少人盯着昭阳王府,有些人暂时也不知是人是鬼,几个妹妹的亲事都缓一缓,别许错了人家到时害人害己。这件事上,贵妃的招牌却是用得。毕竟与世子做连襟,当然要问问宫里的意思。”
顾老太太点点头,有这个状元郎外孙做主,她心里都踏实了许多。
“这刘家和吴家倒还好说话,只是高家那里不太好意思开口,还有方家那边事关昭阳.......。”
“高家的人情归人情,不能让咱们赔上一个妹妹,这等事只需找个道士和尚就能解决。至于那个方昭阳,呵呵,就他也敢自称方昭阳,可见是没把昭阳王府放在眼里的,就这还给他们什么颜面?朝廷里早就议好了,正在遴选王府属官,开春后就要接手昭阳上下,原有官员一体另用。他便是方江陵也只能干瞪眼。”
张哲一回江陵,顾家上下内外的事便觉得都顺遂了起来。
第二日是大年夜,张哲干脆睡了一整天。
初一不出门,初二却有人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