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得倒是挺值,至少冉骁对秦鸢是大为改观。

    从饭店里出来,冉骁直接带着路母离开。

    言幸看了看天色,对秦鸢说道,“我送你回去?”

    秦鸢摇了摇头,“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回去上班吧,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她已经耽误言幸太多时间了,的确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言幸扬了扬眉头,气势洒脱,“我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啊?”秦鸢傻乎乎的望着他。

    言幸微微一笑,“今天提早下个班。”

    他拦了一辆车,冲秦鸢招手,“还不快点过来?”

    语气漫不经心,偏偏又带着几分珍视。

    秦鸢听在心中,竟然泛起一丝丝甜意。

    她暗自骂了自己一句,一双腿却像是不听使唤似的,直接朝着言幸走过去。

    直到回了公寓,秦鸢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言幸竟然为了送她早下班了?

    她恍恍惚惚的看着准备进屋的男人,不敢相信这位别人眼中的人中龙凤,竟然也有旷工的一天。

    言幸看到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无奈一笑,“我也不是铁人,难道还不能给自己放个假?”

    秦鸢赶紧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有点惊讶罢了。

    言幸笑了一声,而后认真起来,“路氏的情况你比我清楚,所以说这次的项目不容有失,一旦失败,路氏可就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秦鸢心中一突,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嘴里发苦,言幸一个外人都看的清楚明白,亏她还对邹廷毫无防备!

    虽然出卖路氏的人并不是邹廷,但是如果不是他不够小心,路氏又何至于走到如此地步?

    更何况是他女朋友动的手,无论如何,邹廷都要负主要责任!

    秦鸢眼中闪过一抹狠意,等这次的风波过去,她再好好去找邹廷那位女朋友清算!

    她秦鸢,绝对不是吃哑巴亏的人!

    言幸看到秦鸢脸上的神色,知道她心中有了计较,也不再多谈,直接推门而入。

    秦鸢赶紧喊了一声,“等一等!”

    言幸眉头一跳,看向她。

    秦鸢抬头看到他的脸,自己先愣了一下。

    她刚才也只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这叫言幸。

    这会见言幸看过来,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她支支吾吾的说道,“言先生,我还有很多事情不太懂,不知道你能不能指点指点我……”

    言幸眸光沉沉看着她,就在秦鸢浑身不安的时候,忽然笑道,“当然可以。”

    秦鸢松了一口气,跟着言幸去了他的屋子。

    她略带几分局促坐在沙发上,言幸给她倒了一杯水。

    言幸对于路氏,倒是比秦鸢知道的多得多,三两句话就能够将的情况说个彻底,秦鸢许多弄不明白的事情,在他嘴里头,倒是显得格外轻松。

    不知不觉,两个人竟然一坐就是深夜。

    路家。

    老爷子今天难得觉得精神好了点,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客厅里的路父,老脸一沉,拄着拐杖过去。

    “你怎么还坐在这里?”

    路父抬头看着他,露出一抹苦笑,“冉家那位混不吝的回来了,他非要将我媳妇接走,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舍不得路母,又没有底气正面怼冉骁。

    “那就让她走。”老爷子冷笑道,“人家兄妹两个多年未见,住上一段时间又怎么了,你媳妇那个性子你也知道,我还就不信了,冉家那小子能够一直愿意伺候着!”

    路母现在精神可不大正常,冉骁是心疼她,但是难道还能够像路父一样,不工作就一直守着她?

    路父看了老爷子一眼,也没敢告诉他人家,冉骁还真就愿意。

    冉家那位自小对路母就有些其他的情愫,这些年只不过是因为路母嫁才压抑下来,如今他和路母出了这个事情,冉骁不知道多开心。

    路父疲惫的叹了一声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老爷子越看他越觉得碍眼,敲着拐杖说道,“秦鸢也是你的女儿,他因为你媳妇都搬出去住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你难道就不想她?”

    路父一愣,他还真没怎么想过秦鸢。

    自从言幸去世之后,因为主对他的态度一落千丈,两个人能不见就不见,他也习惯了秦鸢的冷淡。

    老爷子一见他那副样子就沉了脸,“秦鸢一个人撑着路氏不知道有多困难,你不知道去帮帮她?”

    路父苦笑,一个公司最忌讳的就是有两个当家作主的。

    他退居幕后,为的就是给秦鸢施展拳脚的机会,怎么到了路老爷子的嘴里头,反倒成了他的不是?

    “好好好,我明天就去公司看看。”他哄着老爷子。

    老爷子这才满意。

    路父正准备去楼上休息,忽然听身后的老爷子问道,“宣乐新来的那位负责人,你知道吗?”

    路父浑身冷汗都出来了。

    老爷子是怎么知道言幸的?

    他转过身,硬着头皮说道,“不大清楚。”

    老爷子略带深意的看着他,“都说这位言幸和言行长得很像,你这个做父亲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显然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

    瞒不下去了。

    路父苦笑了一声,只得解释,“我已经见过他了,他不是路言行。”

    路老爷子立刻黑了脸,“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这不是怕您担心嘛,白欢喜一场!”路父上前扶住他,柔声劝道,“当时言行去世,咱们都瞧着的,不要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了!”

    人死了怎么可能还复活呢!

    老爷子不相信,沉沉说道,“言行是我一手带大的,现如今想起他的死,我还是觉得像做一场梦。”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明天你把那位言幸请到家里来,咱们见见他。”

    他拽着路父的胳膊,眼神期盼。

    路父硬着头皮劝他,“这怎么能行呢?人家不也有自己的事情…………”

    老爷子不依不饶,好像所有的理智在面对路言行的时候全部消失殆尽。

    看着如此难缠的老爷子,路父只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