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5200 > 都市小说 > 无风何处起涟漪 > 第三百七十九章 斗法
    “这……”沈大人是真的没辙了,他在心中哀呼,看着这几人铆足了劲儿的斗法,看来今日他是无法独善其身了。

    谢临大声说道:“当年我母妃生产的时候,她用过的手帕上出现了迷香散,这是一种强力迷药,导致我母妃昏迷了足足三日,就是在她昏迷期间有人对她下了手,导致她产后身子便弱了下去。”

    “这种迷药只得我外公药王、我母妃和当年的祺嫔三人有,我外公不可能给我母妃下药,我母妃更不可能给她自己下药,因此只可能是祺嫔下的药。”

    “我母妃去找祺嫔,祺嫔说她将迷药给了白天师!”

    现场一片哗然。

    白天师惊诧不已,蓝慕灵居然告诉他们将迷香散给了自己?她当真这么说了?她是不是傻?

    然而蓝慕灵入土已久,白天师已无法找她对证,他慌忙出口,“谢世子,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白天师心里没点数吗?”谢临大声质问道。

    白天师不说话了。

    倒是裴茗烟的眸色深了,他附在沈大人耳边说了几句话。

    沈大人大骇,方才谢世子说得急,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经裴指挥使提醒,他才想起来,当年的祺嫔,不就是当今皇上的母妃吗?

    一件案子,居然连皇上的母妃都扯出来了?!

    他被骇得晕头转向,眼见谢世子还要说什么,沈大人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为今之计,只有暂时将几人打断,明日,不,今日,待会儿他们一走,他就将这件事报上去,这样烫手的山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

    沈大人的下属见他晕了,赶紧上前将他抬回了京兆府衙门,又是掐人中又是抹清凉油的,沈大人也一直未醒。

    大家只好去请大夫来看,大夫说是急火攻心,须得调养。

    裴茗烟冷冷道:“既如此,我等也不好再叨扰沈大人,镇南王殿下,您看是不是先回去,且等我将此事禀报给皇上,再看看接下来该如何做?”

    镇南王看了几眼沈大人,低沉着声音道:“既如此,我便先回去了,望裴指挥使将此事如实禀报给皇上。”

    裴茗烟应道:“我会的。”随即走了。

    镇南王也带着谢临走了。

    白天师脸色阴沉的回了天师府。

    沈大人的下属见人都走了,这才小声附在沈大人耳边说道:“大人,人都走了。”

    沈大人小心的睁开眼,左右瞧瞧,“都走了?”

    “嗯。”

    沈大人一骨碌爬起来,“快拿纸笔过来。”这件事,半点都耽搁不得,必须马上上报。

    他写好信,道:“马上送进宫去。”

    京畿之地,王公贵族众多,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京兆府尹平日里虽是独立审案,但若是遇到棘手的案件,也是可以直达天听的,这是皇上赋予的权利。

    下属接了信,应了声“是,”便出去了。

    赵宁接到信,蹙紧了眉,眸色愈发阴沉,“去大理寺,叫钟大人过来。”他道。

    事情牵涉到了祺嫔,自然不是区区一个京兆府尹能管的事了,案子被递到了大理寺。

    一连数天,白天师、镇南王和谢世子相继被大理寺传唤,双方各执一词。

    白天师坚称对镇南王妃去世一事毫不知情,谢临则坚称当初祺嫔说过,她将迷香散给了白天师。

    实际上十来年前,谢临随他母亲进京找祺嫔的时候,祺嫔只说迷香散是她漏出去的,并没有指出是给了白天师。

    但是结合那日白天师跟杨真的对话,如何猜不到祺嫔的药就是给了白天师,因此谢临自然咬死了药就是给了白天师。

    大理寺卿钟大人头疼得很,白天师对此事矢口否认,谢世子死咬白天师不松口,祺嫔已逝,无法对证,这个案子成了个悬案,无从下手了。

    然而因为祺嫔的身份,因为镇南王目前的情况,这个案子又着实引人注目,他想拖一拖再办都不行,他每日愁眉苦脸的,苦苦思索着对策。

    有一日,一名下属提议道:“大人,既然那迷香散只有三人有,其中的祺嫔和镇南王妃俱已逝,何不将在云南的药王接进京,一同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钟大人眼前一亮,且不说药王进京后究竟能不能调查出什么结果,便是这一来一回的,先去云南请,药王再入京,前前后后怎么的也得起码两个月,他办案的时间不就拖出来了?

    遇上这种情况复杂,各方都不能得罪的案子,拖字诀通常就是最好使的。

    他当即在大理寺表示此案因时间久远,须得将相关人员查访清楚,因此要将药王一同请到京城来协助调查。

    镇南王听罢此消息,很是不忿气,当场就表示不满。

    钟大人好言好语的哄着,劝了许久,镇南王才消了气,待到回了营帐,镇南王便上书皇上,说是药王的住处不好找,想派两名向导随同朝廷的钦差一道去接药王。

    赵宁允了。

    镇南王随即派了两名身边最得力的副将前去,势必要将药王平平安安接到京城。

    如此,这个案子就搁置下来了。

    谢临因为在京兆府外面敲登闻鼓鸣冤,很是出名了一回,自回了国子监上课后,同窗们日日逮着他询问此事。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正是最好打抱不平的时候,对这种事最是感同身受,有几名同窗甚至说下回要是谢世子再去敲登闻鼓,势必要叫上他们同去。

    谢临却并未同大家再说案子相关的事情,只是沉痛的表达了对母亲的思念之情。他不说,大家也不好再问,其实那日谢世子在京兆府外面说的话,早就传遍了京城,大家心中都有底,此刻再问,不过是好奇想再听当事人说说而已。

    但是目睹从前跳脱外向的谢世子,成了如今这样沉默而三缄其口的样子,大家还是难免唏嘘,谢临展现出来的那种想伸冤却不得法,只得隐忍而压抑的情绪,更是让大家相信了他说的都是实情。

    楚月自然也听说了镇南王妃的事,这么说来,镇南王妃果然是被白天师和祺嫔他们害死的?那她的母亲崔氏呢?

    她急急的遣了桑枝去靖王府问情况,桑枝带了消息回来,说是崔氏的事情他们正在查,让楚月不要忧心。

    楚月只得压下心中的忧虑,暂且将此事按下。

    过了十五,冯夫人终于还是回苏州了,楚月送了好些礼让冯夫人带回去,冯夫人推拒,楚月执意要送,冯夫人没法,只得收下了。

    待到送走了冯夫人,当晚楚月便邀了袁子骞来房中说话。

    袁子骞猜到些什么,却不动声色。

    果然楚月一开口,便是问他,“子骞,我们何时和离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