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启听了,沉默不语许久,才又轻声笑笑“何必说得这样直白。”
张嫂见他伤成这样,还能自嘲,心中总算是柔软了几分,又叹息着“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现在这样你父母亲就不担心就不难过么”
她接着说“为着一个过去的现在已经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置身于险境,打得鼻青脸肿和猪头一样,如果我是你爹妈一准把你塞马桶里让你清醒一下,老大不小了也不要恋爱脑了。”
贺启怔了一下。
怎么他和王竞尧还有林桦这般的爱恨情仇在张嫂的眼里就是恋爱脑
贺启涩涩地开口“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
“那你就干些这个年纪该干的事情啊。”张嫂口齿清楚,很快就说。
贺启
他之前是个最厉害的律师,曾经在法庭上击败过无数的对手而闻名于整个北城,可是现在他却是败在了一个没有什么文化的妇人手上,而他之所以败了还是因为一个理字。
张嫂看得透彻,一针见血罢了。
他不吱声,张嫂可乐了,抿着嘴儿笑“是吧是被我说中了吧你自己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应该想着回去安抚父母才是,总是纠结于过去那一点儿事情不就是折磨自己折磨别人嘛,你说说就算是你和夫人在一起了你们能过得好吗,你和夫人都放不下她和先生这六年的夫妻生活,这是何苦呢”
她说了这么多,贺启摸了摸口袋,明显就是想抽支烟但是想想林桦在就放弃了。良久他才开口“你说的不全对。”
至少,他现在还爱着林桦。
或许有别的情感夹杂在里面,但还有感情。
张嫂见说不通他,也懒得和他说了,林桦一直坐在一旁听着,这时开口“贺启,这都是你的感受,其实和旁人是无关的。”
她仔细地想了想,又说“以后不要过来了,我也不会见你。”
贺启意外又不意外,好半天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自嘲一笑“我高估自己了,是不是”
林桦静静地看他,“不是。是过去了。”
还有就是她也累了
这些年,她不是全然忘了的但最多的就是担心还有一些的内疚吧,总归是她负了他,可是这也是当年她的选择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哪怕和王竞尧闹到金天的地步她也是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的。
六年的时光,是真实存在的。
小樾也是他们共同的孩子。
林桦说完贺启没有出声,只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就起身
他淡笑“我先走了。”
他没有说来,也没有说不来就这样地走了。
张嫂关了门回头念了句经,“总算是把人送走了。”
林桦淡笑,倒不是太在意反而是打了电话给王竞尧,张嫂一看眼睛都直了
前前后后十来天了这太太是头一次打电话给先生啊。她屏住呼吸,悄悄儿地听着。
而接到电话的王竞尧在那头也是激动得要命
老天,林桦给他打电话了。
此时他正在开会,看了来电显示立即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就接起手机很温柔地说“起来了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了。”
呵呵,受宠若惊
林桦挺平静的“是你让人打贺启的是吗”
王竞尧轻轻地笑了笑“怎么能想到我身上啊,我犯不着啊。”
“可是除了你也没有别人犯得着了。”林桦仍是很平和“你打他不就是让我打电话给你求情吗现在我打了。”
王竞尧一听,立即就捂住话筒随后对着王景川说“真打了”
王景川点了下头,怪委屈的。
不是您的意思么
王竞尧看看他手脚还真快